藏南

掉进冷圈是我的宿命,搞到真的是我的好运(●'◡'●)

苏星柏×姚可可‖油菜花和蝉

  好消息:双重生

  坏消息:老婆的精神病没好

  喜报:苏星柏他超爱的。

  

  

  三月里,精神病会变多。

  据说是因为油菜花开得厉害的缘故。

  姚可可不知道这有没有医学根据,不过她的精神病是实打实的。

  前几月,她才捅死了那个无良的精神病医生。

  讲道理,她是去看病的,结果那个扑街反过来催眠她,日日夜夜用她亡夫的身份和她厮混。

  唔该,不杀他杀谁?

  好歹自己也是大哥的女人——虽然她不承认的时候居多。

  再然后被捕进精神病院,持续电击治疗,每当电流在身体里流窜,带来肌肉的震颤和神经的痛感时,她都会想到油菜花。

  一片片的,开满了妹婆家前面的山坡,她曾无数次在这里看着某人不甘心地转身离开。

  苏星柏你真是活该。

  姚可可在心里冷哼:大少爷哪里吃过闭门羹的苦?

  他哪里知道穷人的命有多贱,贱到他跌到泥里了却让她仍旧害怕。

  

  “姚可可,你要不要和我拍拖啊!……我好钟意你!”十七岁的他站在学校门口,他身后的重型机车上塞满了玫瑰花。

  俗,且张扬。

  为着身边羡慕的、嫉妒的目光,她点点头。

  她心里讨厌这种二世祖,甚至厌恶。

  坐上摩托,把手放在他腰上,他说等等,姚可可以为他后悔了,手指瞬间冰冷,血液倒流回心脏似的——当然她不是委屈,是怕当众出丑。

  苏星柏傻笑着说:“sorry,我太紧张了,忘了给你准备头盔。”他伸手解开头盔,然后戴在她头上,修长的手指屈起轻轻敲了敲:“要抱紧我,带你去半山看日出!”

  他拉过她的手圈在他的腰上:“咦,你的手好冰啊。”顺手塞进了他的口袋里:“在里面抓紧也一样的。”

  姚可可始终沉默着,风把他的头发吹乱,她从后视镜里看见他不变的笑脸。

  大少爷,你有咩开心的?

  她没懂。

  那一次也没能看成日出,反而陪着他进了警察局。

  没戴头盔,还无证驾驶摩托。

  

  交往第一天被逮进局子,结婚第一天被枪杀沉海。

  苏星柏,真有你的。

  

  她害怕爱上他,尽管已经爱上了。

  她真的用力逃避了很多年,从念书到念状,她想过用钱摆平……再不济用身体摆平,都没办法把他在心里留下的影子擦干净。

  如今进了精神病院,每天被电到失禁,又在电椅上醒转了来,她双眼模糊地看着铁窗外苍白的星座。

  深壑的壁垒,这里永恒的刮着阴惨的风。

  姚可可闭上眼想,苏星柏你真是活该。

  这么爱我,却没能陪我白头到老。

  

  这次闭眼,姚可可以为不会再睁开眼。

  然而再睁眼,却不是身处精神病院的房间里,而是苏星柏的别墅——曾经她说喜欢,他就买下来送她的那个——很久没来了,但还是一眼认出了来。

  身侧伸过来一只手,揉乱她的头发,她听见一个并不陌生的声音说:“老婆,怎么不多睡会儿?”

  他的鼻音很重,没彻底清醒,凭着本能似的凑过来亲她:“不是说今天不上工吗?”

  姚可可仔细分辨,这是苏星柏的脸没错。

  然后叹息:“苏星柏,你到底贪得无厌到什么程度,才会让人家一而再再而三的用这种手段对付我?”

  “啊?”

  这都不是贪钱的程度了吧,完全就是把人家祖坟撅了吧?

  不过有一说一,这人的催眠比上次那个更细致,比如这半醒不醒且听不懂她在说什么却还是噘着嘴等她亲的蠢样子,实在肖似她的亡夫。

  再看一眼,姚可可想,再让她看一眼。

  “老婆,你怎么了?”苏星柏没等到吻,却看见爱人留恋不舍又有些阴深的表情。

  姚可可撇开眼神,望向床头的压着案件袋的钢笔。

  她拔开笔帽,恍惚想起这是苏星柏送她的礼物——做戏做得还挺逼真啊他们,这支笔在苏星柏死后被她用来自杀过来着,然后就不见了。

  不过它锋利是真的。

  苏星柏以为她又要处理案子了,抱怨道:“老婆,别这么爱工作啦,今天周末噢,你和我去约会……”

  话音未落,钢笔直直插进他的脖子。

  苏星柏心里一阵凉,看向妻子的眼睛——她很平静,甚至还用痴迷的眼光看他,仿佛不是在行凶,是高中肄业那年她用钢笔在他衬衫上写下毕业快乐几个字时的单纯。

  她即将抽出钢笔,苏星柏一惊,赶忙死死捏住她的手腕,费力不解道:“老婆,是我昨天和叶哥打牌回来晚了你生气吗,还是前天我不小心把你的月季花苞剪断了你想为她报仇?……总之你别激动,都是我的错。”

  姚可可皱眉,拔不出钢笔不能立马置他于死地,而且他的话真多。

  “你安静点。”

  安静一点让你杀吗?!

  他当然能脱困,却怕他动作太大伤到她,只好一手按住她的手腕,一手把她抵在床上。

  “老婆……点解啊?”他已经眼花了,却还是孜孜不倦地看着她,试图从她脸上找到她这么做的原因。

  姚可可歪着头看他,她熟悉这个眼神,曾经苏星柏自诩看卷子都没看她的脸那么认真。

  “苏星柏,我想你了。”姚可可突然有点委屈,眼眶里带了点泪,如同水银一样滚动着,要落不落。

  苏星柏心里苦,听见告白他很开心,但不是凶杀现场会更好。

  “我也爱你,老婆。”他附身吻了吻她的额头。

  然后掰开她的手立马翻身下床,往房间外面跑。

  先保命说吧。Co哥深知只有命在才能爱的道理。

  正好迎面撞上来找他的立青和爆登。

  立青大惊失色:“我靠啊co哥,咩事啊!”

  苏星柏还来不及说话,姚可可已经追了出来,手里拿着一把水果刀。

  立青尖叫道:“老大你是不是出轨了?!阿嫂你冷静啊!”

  苏星柏:“妈的,我出轨你阿嬷啊!还不喊人来拦住你阿嫂!”

  “噢噢噢!!”立青一溜烟跑了出去。

  “是我的病是越来越严重了,还是对方的催眠太厉害了,幻象竟有那么多?”姚可可自言自语道:“都杀了好。”

  “跑……跑啊!”苏星柏脸色苍白地无力呐喊。

  

  苏星柏听着窗外吵得脑仁疼的蝉叫,看向妻子的眼神却依然温柔。

  “所以医生,我夫人是怎么了?”

  苏星柏脖子上包着厚厚的纱布,身旁坐着——裹着束缚带——发着呆的姚可可。

  不捆着她,她就会随时下刀子。

  苏星柏除了脖子有伤,大腿也被她用玻璃划了。

  反正她随手一拿就是凶器。

  医生皱眉道:“苏先生,尊夫人是患上了非常严重的人格解离症,鉴于她已经出现了伤人的情况,我们建议还是送她进精神病院调养才好。”

  “不是问这个,我难道看不出来她精神状态不好吗?”对着医生的苏星柏脸色自然是不耐烦的:“我是问她把我认成什么了,为什么要杀我。”

  “她还是把你认成苏星柏,但是不是她的丈夫苏星柏。”

  妈的,最烦和谜语人讲话。

  大概是他眼神不善,医生咳了咳道:“她认为她丈夫已经过世了,现在她眼前的这位苏先生是有人催眠了她之后才出现的,她憎恨这样的人,自然除之而后快。”

  苏星柏一怔,然后心情复杂。

  “苏先生,再这样下去,尊夫人不止会攻击你,或许还有自毁倾向,所以您还是……”

  “精神病院就是用来关人的吧。”苏星柏冷冷的说道:“那在我身边也一样。”

  他扶起妻子的肩膀,爱怜万分:“我本就是她的牢笼,她跑不出去的。”

  医生觉得或许这位苏先生也需要查询一下精神状态。

  

  蝉叫太烦人,导致姚可可半夜还睡不着。

  她的右手腕被镣子锁住了,另一端连着“苏星柏”的左手腕。

  “你以为这样我就杀不了你了吗?”姚可可晃了晃链子,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。

  “老婆,好好睡一觉再杀我好吗?”苏星柏打了个哈切:“我想做个睡饱的鬼。”

  “我睡不着。”姚可可睁着眼睛道。

  “……我给你唱歌听?唱你最喜欢的那首。”

  姚可可说你别白费心思:“就算知道这些,你以为我就会相信你是苏星柏?你找再多人在我面前演戏也一样。”她顿了顿,然后好言相劝:“听我说,我真的不知道他还藏了多少钱,你们想报复直接杀了我就是了,别再搞这种把戏。”

  苏星柏苦笑:“我真的是……而且也是死过一次的苏星柏。”

  他重生回来三年了。

  扫清了一切障碍,顺利和她结了婚,明面上脱离了黑社会,做着正经生意。

  然而……

  他伸手摸了摸她的脸:“是我不好,我不该丢下你一个人的。”

  姚可可眨眨眼,然后一口咬上了他的手腕。

  “……”

  

  她的牙口还挺好。

  血流如注的苏星柏只好牵着妻子的手去包扎。

  苏星柏抬眼看她百无聊赖的样子,好笑道:“你像个吸血鬼似的。”

  “是了,以前也有很多人这么说我。”姚可可晃了晃脑袋,试图找到自己脑子进水的证据。

  因为看着这张脸难过,她竟然还是会心疼。

  他不是苏星柏啊,他不是。

  “我贪图我男友的富贵,他家道中落了还强迫他供我上学,简直是榨干他最后一点利用价值。”她趴在桌子上打哈切:“我超坏。”

  苏星柏说:“我也一样,我利用我女朋友对我余情未了,睡了她好多次,贪图她的真心。哇,我比你还坏。”

  “……”姚可可白了他一眼。

  苏星柏笑了笑。

  “Paris,我是苏星柏,余生我会像蝉一样每天都在你身边这么叫的。”

  “……听起来很惹人厌。”

  “说起来,上次你发觉被人催眠是为什么呢?”苏星柏想,或许他可以从冒牌货身上得到一些灵感,以此证明他是真货。

  姚可可道:“因为他露出马脚了啊,别的他也装得很相似,但有一点不同。”

  苏星柏眼神温柔:“是眼神吗,这世上只有我会这样看着你吧。”

  姚可可露出一个嫌弃的眼神:“你痴线啊?是在床上的时候不像,他没有那么久。”

  苏星柏的喉头死死哽住。

  一口气咽不下去也吐不出来。

  他皮笑肉不笑道:“我现在带你去感受一下什么是‘久’。”

  说罢就把她抗在肩上,步伐坚定地回了房间。

  “你不怕我咬死你吗?”

  “怕你咬得不够忘我。”

  “……贱人。”

  

  阳光慵懒且郁郁地透过窗户照到他们的床上,清凉的微风殷切地送来黄昏的暮气。

  他们几乎是互相折磨了一夜一日。

  苏星柏浑身没一块好皮,姚可可也没有好到哪里去。

  他凝视她的面容,好像古庙里神女的雕像,脸上挂着泪珠,这美丽悲切的面容使他破破碎碎的心折。

  他对她说:“老婆,我回来了。”

  姚可可心上的巨石忽然滚落了下去,对了,她一直以来只是为了等他回来。

  可那颗心已经被扎得寸草不生。

  窗外的蝉又在鸣叫,它们在为最后的生命而呐喊。

  “你好烦啊。”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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